虞笙攥住了丁敏丽的手腕,冷声道,“声明我不会发,聘礼我也不会要。你们对我失望,我同样对你们失望透顶!我今晚就会离开虞家!”
她甩开丁敏丽的手,径直走上了楼。
丁敏丽被甩了个踉跄,还想要去追问,却被虞老爷子扯住。
他厉声道,“拿女儿当物品,你也配当个母亲?别找笙笙麻烦!”
丁敏丽哼了声,噔噔噔上了楼,虞镇海捻灭烟头也跟了上去。
虞菲怯怯的看了眼虞老爷子,起身离开。
从国外回来没带什么,这半个月也没有添置什么物件,所以虞笙回来和离开还是一个银色的行李箱。
门没锁,虞菲走到虞笙面前,双手在身前搅弄着。
“姐姐,你真的要走吗?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能原谅我吗?”
虞笙挑眉,“你觉得呢?”
“姐姐,我们不要因为一个男人就生分了,好吗?我们不是好姐妹吗?”
好姐妹吗?
一开始,虞菲待她也不好,会经常编造虞笙欺负她,还会剪碎一些玩具、衣服,诬陷是虞笙做的。
可想而知,虞笙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,而虞菲则是躲在一旁偷笑。
直到什么时候,虞菲才对她好的呢?
是在上初中后,虞笙每次都是第一名,虞菲便讨好的让她给她补课。
虞笙并不记恨虞菲以前的所作所为,只觉得那是小孩子的恶作剧。
寻求不到父爱母爱,她自然希望姐妹情深。
后来两人关系真的很好,一直到她临死前。
虞笙那时候才知道,虞菲对她好都是有目的性的。
这段姐妹情深,都是用她的才华换取的。
恶魔终究是恶魔,即便是幻化成天使的模样,也还是拥有一颗恶魔的心。
虞笙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,拎着行李箱朝着门口走去。
虞菲跑过去抓住她的手臂,我见犹怜的样子,“姐姐,明晚就是我的演唱会了,你要是不管我,我要怎么办啊?我求求你了,再帮我一次好不好?”
虞笙轻叹口气,“那我就帮你这一次。以后的路你自己走。”
“谢谢姐姐,谢谢。”
虞菲看着虞笙转出门口,嘴角的笑变得阴险邪恶。
她就知道只要自己掉几滴眼泪,这个蠢货就会心软。
有一次就会有两次,虞笙这辈子都会为她所用。
虞笙朝着楼梯走去,唇角勾起。
虞菲啊,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啊!
虞笙下楼的时候,只有虞老爷子在。
她上前抱住老者,“爷爷,等时机成熟,我带您离开这里。”
虞老爷子拍拍她的背,“你是真的愿意嫁给傅砚深的吗?”
虞笙松开他,郑重点头,“爷爷,我愿意嫁给傅砚深,不是一时冲动。”
虞老爷子红了眼框,“这小子要是欺负你,你就告诉爷爷,爷爷就把他腿打断。”
说完,他皱了下眉,“他本来就不能走。”
虞笙噗的笑出声,“您不会看到这种情况的,他会对我很好。”
虞老爷子又叮嘱了她一些话,虞笙才离开虞家。
她和爷爷说傅砚深来接她,其实她没有联系对方,她只想沿着街道一个人走走。
与此同时,傅家老宅。
傅时楠站在傅家人面前。
傅老爷子哼了声,“你今天真是丢尽了傅家的脸面!”
傅时楠低着头,“爷爷,我错了。我知道今天我让傅家丢了颜面,但是也不能全怪我。小叔要是不同意虞笙,虞笙还是会选择我的。”
说完,他偷瞥了一眼傅砚深。
傅砚深轻笑了声,“原本摆在面前的蛋糕变成了粪便,只要不蠢都不会再吃。”
傅时楠的父亲傅彦铮冷声开口,“砚深,你这把婚姻太当儿戏了,好歹那个虞笙也是时楠的未婚妻。就是他们取消订婚了,你也不能接手啊!这没准传出叔侄为了个女人大闹订婚宴呢。”
傅砚深微一挑眉,“外面只会说傅时楠脚踩两只船。”
苏丽被噎的说不出话,看着自家儿子跪在地上很是心疼,“事已至此也就这样了,让时楠赶紧起来吧。”
傅砚深掀起眼眸,“既然让傅家丢尽颜面,就应该按照家规处置。”
他看向管家,“去书房请家法。”
管家颔首,快步走向书房。
苏丽急忙看向两位老人,“爸、妈,事情都过去了,就别请家法了。时楠知道错了!”
傅老爷子态度坚定,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制定了家规,就要按照规定来。”
苏丽向二房傅南景和韩怡投去求助的眼神,两人皆是别开视线装作没看见。
很快,管家端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走来。
傅砚深淡声道,“根据家规二十一条,背信弃义者十棍惩罚;三十二条,有辱傅家颜面者二十辊惩罚。共计三十棍。周管家,开始吧。”
周管家打开盒子,从中取出一根黑色的材质如铁的木棍,双手握住站在傅时楠的身后。
“少爷,得罪了。”
木棍狠狠地打在傅时楠的脊背上,他紧咬着牙关却还是疼的喊出声。
三十棍后,傅时楠跪在地上,浑身颤抖,额上皆是冷汗。
他看向傅砚深,“小叔,你打也打了,可以把虞笙还给我了吧?”
傅砚深唇角的弧度轻蔑至极,他嗓音淡漠疏离,“我说过,你要叫她小婶了。”
他微一抬手,祁阳推着他就朝着门口走去。
傅时楠哪里甘心放手虞笙,那可是他最得意的棋子,“小叔,虞笙就是心里对我有气而已,她根本就不喜欢你!”
祁阳的脚步停下,站在轮椅侧面。
傅砚深微微侧眸,现出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,他好看的唇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,“我和虞笙已经领证了,你死了那份心吧。”
话音落下,傅时楠瞬间颓唐的堆坐着。
怎么会这样?
他精心的策划就这么被毁了?
到底是谁做的?
苏丽抱着他哭,他都听不到,满脑子都是那个播放照片和视频的幕后主使者是谁。
黑色的迈巴赫行驶在宽敞的柏油路上。
窗外的夜色和路灯昏黄的光影交织着,影影绰绰,男人深沉的眉眼明明暗暗。
傅砚深习惯性的去寻腕上的佛珠,空空如也,他想起那佛珠已经戴在虞笙的腕上了。
她现在睡了吧?
傅砚深拿出手机,就看到屏幕上有一条微信,是五分钟前发来的。
【老公,睡了吗?】
傅砚深点开对话框,想要回复,然后思考一秒后给她拨去了电话。
那端很快接通,清晰的蝉鸣还有车子呼啸而过的声响传来。
傅砚深敛了下眉,“你在哪儿?”
虞笙吸了吸鼻子,“老公,我没有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