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太鲫黑着脸拿过身份证,头也不回的离开,她拿着坏掉的手机,跟着追了出去。
“喂,我不是故意的,手机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向卿迈着小跑步,前面的人走得很快,她追不上就放弃了。
但是这一跑,她更想吐了。
她捂着嘴巴,扑到垃圾桶旁边,吐了一地。
真难受。
原本约了朋友,结果被放了鸽子。
吐了一会儿,她喘了口气,好想喝水啊。
向卿晕乎乎走到旁边的公园里面,找了一个长椅就躺上去,嘴里还碎碎念:“这床怎么这么硬呢?”
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躺在那里,一会儿从公园深处就走出来一个流浪汉,警惕看了看四周后,朝着向卿靠了过去。
不过手还没过去,就就看到一边走过来一个黑着脸的男人。
做贼心虚的流浪汉快速的转身闪人,消失在公园。
何太鲫站在长椅旁边,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,踢了踢她的脚:“抢劫勒索强要,醒醒。”
回答他的是向卿翻身挠痒痒的动作,脸通红,侧身吧唧了一下嘴巴还流口水。
他看了一眼手机,给刘杰发的微信到现在也没回复,估计喝断篇儿了。
刚回国,唯一能开口借钱的人只有刘杰。
何太鲫翻了一下钱包,除去冻结的银行卡,他只找到十块钱。
他抬头看到公园口有一个报刊亭,现在还没关门,走过去买了两瓶水,然后电话响了起来。
看到来电显示后,何太鲫不慌不忙喝了一口矿泉水,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长椅那边。
他单手接通电话,语气淡定:“什么事?”
电话对面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:“小鱼啊,钱够不够用,需要爸爸给你转点吗?”
呵,刚刚冻结了自己的银行卡,这么就来示威了。
何太鲫脖子夹着电话,扫了一眼旁边厚厚一叠报纸,说:“零钱不用找了,这些都给我。”
他拿着厚厚的报纸,一边走一边说:“够用,不需要你操心。”
“小鱼你别跟我犟,这么多年你游手好闲没赚过一分钱,没有银行卡你吃什么喝什么?”
中年男人说了一大通,最后说到重点:“听说你跟那个女人介绍的女孩儿在一起了?爸爸这边给你选了好多个女孩儿,你再看看,说不定有更好的呢。”
何太鲫站在长椅旁边,看着醉酒女人脏兮兮的样子,语气幽幽:“您还是给您自个儿留着吧,跟着我这个二世祖,不如跟着老爸你有赚头。”
对面的人气得不行:“什么叫跟着我,你不结婚生孩子稳定下来,以后怎么接老子的班。老子不管,你要是不选我给你找的女孩儿,银行卡你这辈子都别想用。”
“嗯,挂了啊。”
何太鲫始终淡定如斯,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一样。
他放下手机,看着乖巧躺在长椅上的女人,嘴角坏坏的勾起来。
刚才买水剩下的零钱都买了报纸,他哼着歌儿,把一叠厚厚的报纸都展开,全部都搭在了向卿的身上。
远远看去,向卿成功变成了流浪汉。
何太鲫拿出手机,三百六十无死角拍了很多张照片,几乎可以想象明天早上醒过来的女人,会是什么表情。
玩儿了半天,他终于觉得无聊了,这才托起她的脑袋放在大腿上,他靠在长椅上拢了衣服,幸好天气凉爽不是很冷,否则他们这么扛下去,明天一定会重感冒。
两人蜷缩在公园长椅上,身上还盖着报纸,活脱脱一对苦命鸳鸯。
天色蒙蒙亮,何太鲫长手长脚缩了一晚上,他动了动胳膊,觉得骨头都在疼。
路过的清洁工看着这一对奇葩男女,走了很远都不停的回头看。
何太鲫厚着脸皮,伸手拍了拍向卿的脸,结果她抽了抽鼻子,偏过头继续睡。
这么糟糕的环境都睡不醒,还真是心眼儿大的傻妞。
他手揪着她的脸蛋拧了拧,手腕被她抓住抱在怀里,嘟囔了一声:“妈,我再睡一会儿。”
男人黑脸,叫谁妈呢?
手臂触碰到的是一片柔软,他神色不太自然,这次干脆捏着她的鼻子,这么粗暴的方式终于让睡得很沉的女人醒了过来。
向卿很难受的睁开眼,看到一片天空,咦,怎么不是房间?
并且她觉得胸口有点重,有什么压着她,貌似目测有点像手臂,还是男人的手!
What?
根据看过那么多的总裁小说推断,她喝醉酒断片儿了,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难道跟陌生男人一夜情了?
“睡得舒服吗?”
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,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,她心神紧张的翻身,连天花板是天空的异样都没注意到。
当然翻身的后果很严重,她直接摔下了长椅,姿势还是非常标准四脚朝天。
不过有一双手用力掐住她,往上提着才让她免去五官着地,磕坏门牙的惨状。
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,尖叫着推开他:“变态啊你。”
差点被推下长椅的何太鲫冷笑:“如果不是我,现在你真的被变态带走了。”
向卿从地上爬起来,揉了揉磕红的膝盖,看了看四周的环境,以及自己身上盖着的报纸。
她后知后觉,想起来自己在酒吧喝醉了,是他带自己出来的。
不过按照剧情发展,不管是这样那样也好,她最大可能性会睡在酒店,为什么她会在公园长椅睡了一夜?
向卿站起来,某个锁骨以下的地方有些痛,她忍住没有去揉。
她打量了对面的男人一番,说: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“很明显是我救了你,不然你昨天就会流落街头,被人捡走,现在你不知道会在哪个地方醒过来。”
男人双手环在胸前,眼神不善,语气也透着高高在上。
向卿心底涌出感激,虽然他说话不是很好听,不过是他救了自己没错。
她手里抓着报纸,一脸疑惑:“为什么我们会睡在这里?报纸哪里来的?”
“你觉得我们应该睡在哪里?”
向卿眨了眨眼睛,小眼神儿实在太过单纯天真,让人有些不敢直视。
咳咳,何太鲫动了动手指,站起来说:“你觉得我会跟一个陌生女人去开房?我可是一个很保守的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