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醒了,苏屏不再灌他水,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。
屠桁川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。
是她。
想到她还打了自已一巴掌,屠桁川的脸色有些难看,但是人家确实又救了他。
一时之间脸上各种表情交替出现,像个调色盘。
“醒了就赶紧去洗个澡,浴室在楼上。”苏屏有些嫌弃的看着衣服皱皱巴巴的屠桁川,将从便宜老爹衣柜里翻出的衣服扔到了他身上。
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,屠桁川点点头,拖着脚步往楼上走去。
见他进了浴室后,苏屏也拿了洗漱用品去了另一边的浴室。
【叮!攻略人物屠桁川黑化值下降10%!目前黑化总值23%!】
听到葫芦娃的播报声时,苏屏刚泡上澡。
发生什么了?怎么突然降了这么多。
等她泡完澡出来,发现屠桁川倚靠着墙壁,背对着自已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听到开门的动静,他转身看过来。
“聊聊?”
两个人走到阳台上,别墅后边是一大片湖,晚风徐徐吹过,带来阵阵淡淡的栀子香,倒也不觉得闷热。
屠桁川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苏屏,五官明艳,那双眼睛眼尾微微向上就像是一把钩子,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。
最后,他的目光落在苏屏的唇上。
唇珠饱满,颜色殷红,右下方一道明显的口子,那是他咬的。
【葫芦娃,他的目光好可怕,不会是看上我了吧。】
苏屏面上不动声色,内心疯狂call葫芦娃。
【放心吧宿主,他小时候被一个女精神病拐骗过一段时间,让他从内心深处抵触一切接近他的女人,特别是漂亮的女人。】
还有这种事?
苏屏有些意外,刚想要八卦的时候,就听见他开口了。
“我们应该没见过面。”屠桁川给出一个结论,然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被下药的?”
糟糕,只顾着阻止他和女主相遇了,压根没想过救下他后该怎么解释自已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。
就在苏屏低头想措辞的时候,葫芦娃警示的声音响起。
【宿主,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和他的经纪人是不是一伙的了,请给出合理的解释!】
屠桁川伸出手指,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面前的桌面,和他相比,苏屏感觉自已就像一只被猫摁住了尾巴的老鼠。
谁来救救她!
“我……”苏屏深吸一口气,“我是你的私生粉!”
“什么?”
这下轮到屠桁川愣住了,私生粉一直是一个比较让艺人头疼的问题,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大方方承认自已是私生粉的。
“从你演的第一部网剧我就很喜欢你,于是我跟踪了你的经纪人,本来是想得到你的行踪,但是竟然让我知道那个老女人想算计你!”
“你放心,我不会对外说的。我的口号是:为川哥疯,为川哥狂,为川哥哐哐撞大墙!”
……
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,苏屏眨眨眼睛,和他对视。
她一直相信只要她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!
“哦?我的生日是哪天?”
苏屏愣住了,这她还真不知道。
但是她有葫芦娃啊!
屠桁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,苏屏都对答如流,甚至他没有对外发布过的消息她都知道。
但是她真的是自已的私生粉吗?
继续问啊,怎么不问了?
【葫芦娃,你没有坑我吧。】
【宿主放心吧,他相信了。】
“你看着比我小,应该还在读书吧?”
屠桁川憋了半天,只憋出这么一句话。
苏屏点点头,然后就听见他继续说:“今晚很感谢你,但是你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。”
要不是苏屏提前了解过剧情,她都不知道这人这么双标。
女主救他的时候,他允诺了她一个愿望,到了她这里,就是让她以学业为重了。
呵呵,男人。
“我被你又啃又咬的,初吻没了嘴巴还破了皮,你就一句谢谢?”
屠桁川看着她的眼睛,好像理解了那句话——难过的眼睛就像柏林的一场雾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苏屏等的就是这句话,她站起身向他走过去,然后俯身:“你让我咬回来。”
离得近了,苏屏才发现屠桁川眼尾有一颗痣,颜色有点淡,不仔细看都不会注意到。
怎么咬?不言而喻。
屠桁川的脸色有些难看,他想不到一个女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说行的时候,苏屏却主动退开了。
“算了,我不喜欢强迫别人。”
【宿主,你是故意的吧。】
屠桁川睁开眼睛,刚好看到苏屏眼中没来得及收回的那抹恶趣味。
她就是故意的。
苏屏唔了一声,退而求其次。
“要不你把你戴的耳钻给我吧,我留个纪念。”
话音刚落,屠桁川的脸色比刚刚还难看。
“耳钻不行,你想都别想。”态度很坚决,毋庸置疑。
“小气鬼。”
话虽然是这么说,但是苏屏知道在屠桁川心里那枚耳钻的重要性。
他的妈妈是著名设计师,在他八岁那年为了赶回来给他过生日出车祸死了,只留下一对耳钻。
所以耳钻成了他和妈妈唯一的联系,也成了他的精神寄托。
耳钻还有另外一枚,他妈妈设计这对耳钻之前就说以后遇到想娶的女孩子,就让他把另一枚给她。
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对他有所企图的私生粉,自然配不上那枚神圣的耳钻。
“你换一个。”意识到自已的态度有点过激,屠桁川缓和了语气。
苏屏打了个哈欠,困了,也没了逗他的心思。
“那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,你今晚不方便回去的话就睡这里吧,客房在那边,里面的被套是全新铺好的。”
苏屏说完不再管他,路过屠桁川身边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吹过,栀子香味似乎比刚刚更浓郁了一些。
还挺好闻。
屠桁川看着她的背影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季节哪来的栀子花。
差不多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宋一菲才回到家,罕见的发现自家弟弟房间的灯还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