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丢是不可能真丢的。
因为这流氓太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了,太懂什么叫循序渐进了!
一开始碰都不碰她,熟了之后才在不知不觉中牵手,等她适应了牵手,就跑过来给她吹头发,给她带吃的。
楚思雨没有戒心吗?
有的,但不多。
因为苏槐每一个亲密动作都卡在了完美的时机上,并且还刚好就在她的心理承受极限上往前突破一点点。
比如牵手,那时周围人好多,她喘不过气来,苏槐就自然而然地拉着她的手,带她到人少的地方去。
比如吹头发,那是刚好头发湿漉漉的,自己又还做不到改变灵力属性,吹不出热乎乎的风,他就跑过来给她吹头发了。
再比如现在,他喊恐高的那么撕心裂肺,自己怎么可能忍心再怪他轻薄……
说突兀吧,也不突兀,毕竟在苏大流氓的无声侵蚀下,楚思雨的情绪更多的是害羞,而不是反感。
顶不住!这个男人太了解她了,从生活的方方面面,到爱好,性格。
他总是能在一些细节方面让楚思雨沉溺进去,乐在其中。
就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。
是一种平平淡淡的温馨感,幸福感。
但你要说他规矩吧,那也是假的。
人家都说日久生情,楚思雨觉得有道理,可跟苏槐认识才多久啊?
就算从考核前他偷偷给自己送花那天开始算起,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十天。
十天!才认识十天他就敢抱自己的腰了,这要是一个月,半年,岂不是连孩子都要怀上了!?
太可怕了……
不行!楚思雨!你还小,要矜持啊!
至少……也要多抵抗几下吧……
楚思雨咬了咬牙,伸手去扒苏槐的手,想让他不要再抱着自己。
可谁知还没碰到他呢,倒是先被握住了,小手被包在他掌心里。
楚思雨心中一颤。
算了,被握住就被握住吧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,总比被他摸腰好……
而苏槐呢?
他不知道富婆心里在想什么,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害怕。
害怕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上去了。
所以他忍不住把脸埋在富婆的头发里,企图用这种方法,来掩饰内心的喜……咳,恐惧。
曹怡在不远处看着他这一套骚操作,整个人都麻了。
喵的,当年跟老娘同行的时候,是个看着女孩挨冻,然后自己裹紧大衣的直男。
现在跟楚思雨在一起,就瞬间化身情圣,一招比一招牛批,一招比一招撩人。
这才几天不见啊,人家楚思雨一个社恐,居然就主动去牵你手了?
懂了,是我不配了。
曹怡咬着牙,狠狠地瞪了苏槐一眼,苏槐察觉到她的视线,还特么朝她露出一个得意至极的笑容。
贱!太贱了!
曹怡气的瑟瑟发抖。
但人家是圣子诶,自己估计还是他特意关照,才在今天早上升为内门,这么说来这逼还对自己有恩?
真的好气啊……
比曹怡更气的,是张震天。
一大早,胡长老的尸体就被南巷码头的人捞上来了。
全身泡的发白,身上值钱的东西更是一件都没了。
这是第二个死在沉月湖里的天寒宫门人。
还是一个有七阶修为的长老。
他的死,彻底坐实了那个关于“鬼脚七”的传言,并且传言里的“天寒宫弃徒”还被改成了“天寒宫长老”……
现在大家都说三年前有个天寒宫长老看上了鬼脚七的老婆,仗着修为高杀了鬼脚七,连夜把鬼脚七沉尸湖底。
所以现在才会被他的冤魂索命……
这特么一听就是假的。
还天寒宫长老在沉月谷杀人……你当上面的衍月仙宗是吃干饭的?
要是真敢杀人,老夫早就把你们这些傻批玩意杀干净了!全都抓回去练成低阶丹药,拿去喂狗!
哪能被你们在这当猴看!
你们这些沉月谷的谷民……太没素质了!全都该死啊!
妈的,早知道不来了,我张震天堂堂仙王,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!
如果这里不是沉月谷……如果……
衍月仙宗,我再也不来了。
……
所以那些谷民不知道这是假的吗?当然知道,他们又不蠢。
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嘻嘻哈哈,对着天寒宫的人指指点点。毕竟真要说起来,这两个大宗门的人向来关系都算不上好。
属于那种无形的恩怨。
传言是假的又怎么样,大家都是顶级乐子人,湖里的东西又不伤及无辜,大家一起吃你天寒宫的瓜就对了!
总之,天寒宫的人被孤立了。
张震天一大早就准备好了上衍月仙山,可领着几个弟子在约定的地点等了大半个时辰,衍月仙宗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。
他越来越急躁,心里的怒火也越来越盛。
恰在此时,一声鹰啼才缓缓响起。
一分钟前还搂着楚思雨瑟瑟发抖高呼恐高的苏槐突然大笑一声,从神符鹰背上一跃而下。
“久仰天寒宫洗剑峰张峰主威名。”
“晚辈衍月圣子-苏槐,特来领教一番!”
人还未落,拳风已至。
银色的灵力于半空汇聚,苏槐对着张震天的方向一拳轰落!
轰隆!!!
烟尘四起,大地龟裂。
张震天甩了甩发麻的手臂,周身气血翻涌,一脸惊骇地望向不远处那个一身白袍,意气风发的少年。
“八阶!!!”
他咽了口唾沫。
这般年纪,这等修为……衍月仙宗,在哪里找到这么一个不逊色于李思道的绝世妖孽!?
苏槐也礼貌地对着张震天微微一笑。
下马威,是所有势力在接待来访者时都会做的事,尤其是在衍月仙宗跟天寒宫关系本就不算好的情况下。
张震天早就料到了会有下马威,但却没想到,这个下马威会如此惊人!
而此时,天寒宫阵营内,炎恕跟司徒芷若的反应比他还大!
这两人已经惊到说不出话来了。
尤其是亲耳在自己师尊口中听到苏槐的修为后……
八阶!
炎恕回想起当初对苏槐拔刀的行为,突然觉得自己好牛逼。
若干年后,他也能拍着胸膛跟别人说,我炎恕当年以三阶实力拔剑与八阶强者一战,最后全身而退……
就只挨了个无伤大雅的大逼兜。
炎恕苦笑一声,满身颓然。
司徒芷若则是捂着嘴,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圣子……
八阶……
胡长老……您不是说他会在无人注视的角落,看着舞台上绽放华光的我吗?
“衍月仙宗圣子啊……”
“好强!”
司徒芷若的师兄师姐在一旁发出惊叹。
“八阶修为,比我们天寒宫的圣子还要强许多吧?”
“确实啊,咱们的圣子大人还在准备冲击七阶呢……”
“苏槐…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?”
那女弟子突然拍了拍脑袋,扭头看向寂静无声的司徒芷若。
“小师妹,我记得被你退婚的那个未婚夫也叫苏槐,他们居然同名诶!”
“是……是啊……是同名……”
“此等天骄,恰巧又是此行交流的人选,不如待会我们一同去结识一番吧?”
一旁的男弟子嗤笑一声,道:“结识?人家可是九天之上翱翔的真龙,哪是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说结识就能结识的。”
“趁早死了这条心吧!”
女弟子瞪了他一眼:“你管我,说不定他就喜欢我这一款呢?”
“普信女,蒸虾头!”
噗嗤——
这些话宛若一根又一根利箭,狠狠地扎在司徒芷若的心口。
她突然蹲下,开始小声啜泣起来。